衣锦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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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圈扎猛子选手,没有最冷只有更冷

【赛梦】神明(短篇完结)

*AU,原创世界观警告

*梗来自终焉の歌和Distorted♰Happiness

*UNO规则来自自己和小伙伴们玩时使用的规则。

*儿童节快乐!!!!

 ————————

1、

这个世界上,人们主要信仰着两个神祗。

一个是让一切消亡回归为最初的零,一个是让一切永世循环没有终焉的无限。

 

2、

在最初,占据人类信仰中心的是光明之神与黑暗之神。信徒们都坚信着,自己死后能到达神的身边,作为神的子民永远存活下去。但,随着自身能力的不断提升,在终于有人拥有了接近准神的级别的能力时候,人类才发现,自己死亡之后并不会回到神明的怀抱中,而是会失去所有的意识与思想,从此之后,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信仰破灭。

人类开始恐惧,曾经的心灵支柱崩塌溃烂,在一片混乱之中,零与无限的信仰,就这样诞生了。

害怕死亡的人类疯狂追寻着无限,信仰无限所带来的生命的延续令他们欣喜若狂,并深深地厌恶与忌讳零所带来的毁灭。除了极少数极端分子之外,几乎没有人去信奉这个连敌人和自己都要一齐消灭的神明,并把祂定义在与无限相对的位置上,就像六千多年前光明与黑暗的争锋相对一样,也给零的信徒们打上邪教徒的便签,让他们那群疯子不能肆意妄为地生存。

可是,随着无限所带来的永生,人类的社会体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人命,成为了最廉价的东西。强大的人成为了为所欲为的上位者,而弱小的人沦为躯体永远不会坏掉的工具与玩物,世界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序,也都要无序。但人类的内心并没有因为生命的无穷而受到强化,所以从弱小者开始,心理崩溃的人变多了——既然人生是这样绝望、既然世界是这样黑暗,那还不如,把一切都摧毁,让什么都回归最初,让一切都变成零。在他们曾有吃有穿的时候对那些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罪恶地成为零信徒的人有多么厌恶,现在的他们对零的信仰就有多么疯狂。上位者们把这些“神志不清的疯子”当作是一种不起眼的新玩物,本就弱小的那些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翻起一点浪花,就被扔入在这个不会拥有尸体的新世界里所创造出的新的牢房里,永永远远承受着折磨心智的恐惧与痛苦。

而时间继续前进,就连上位者们,也开始感觉不太对了。七千年的时间,足够人类做完那些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情,而在没有死亡威胁的情况下,生命中的刺激与热血也都被消磨得彻底——人类生来便拥有并至死都不会消去的欲望让他们感到空虚。

无论是重复劳作的还是无所事事的,精神都开始扭曲变质。

由于先前人们疯狂的信仰,导致无限之神的力量变得过于强大,就连不信仰祂的人也不得不承受永生,面对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终于,人类的思想,改变了。就这样,永远永远无滋无味地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一半以上的上位者的思维转变使得这个世界时隔万年又爆发了一场关于信仰的战争,并且,很快地,拥有可怕破坏力的零的信徒们就获得了胜利。

胜利者们在被囚禁住的战败方们惊慌的瞪视中叫嚣着——要让无限也尝尝他们的痛苦,让祂也体会一下,永无止境的黑暗将会给祂的折磨。

“听说神明本身就是不会死的?”

人类其实早就有,闯入神界的力量了。

 

3、

“+2,UNO。”

梦比优斯把这张牌放到其他堆叠着悬浮在空中的牌堆上时,他身前的人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叫喊:“不是吧?!”

“嘿嘿。”梦比优斯得意地笑着,把手上仅剩的一张牌举到脸前:“赛罗你猜猜我还剩下哪张牌?”

“我猜是……”赛罗皱着眉,却缓缓地勾起了唇角:“+4?”他手中的一张牌飞了起来,颇有气势地猛然下落到牌堆表面。

“诶?!”这下换梦比优斯大叫了。

 

作为很年轻的神明,与人类身姿相似却长相完全不同的他们还是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也还有着较大的情绪波动——当然,只是相比之下。从本质上就和人类完全不同的他们,从认识开始到现在,重复着进行这同一个游戏的日子,按照人类的时间记法来看的话,算起来也已经有好几千年了。

他们因为人们的愿望而诞生,因为人们的信仰而被束缚,却感受不到人间的任何事情。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梦比优斯所代表的无限和赛罗所代表的零在人类的眼中是完全对立的存在,而人类也并不知道,在他们的想象中绝对会一见面就打得昏天黑地的这两位神明,夜以继日地呆在一起……玩游戏。

只是作为围绕着人类为中心而生的存在,他们的存在状态从最开始就被确定好了。

神明从诞生之日起,就独自存在于一个空荡的空间之中,并永远无法离开他们身下的那张座椅。而人类对他们的祈愿,对他们的信仰越多,他们身上所缠绕的铁链就会越多。不过身为神明,除了对人类有着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影响之外,他们自然也拥有其他的能力。就比如独自一人的赛罗不断地把自己投影到其他的空间之中,由于最开始还拥有的对周围的好奇而借由投影到处乱“逛”,在看够了无数的空旷之后,终于遇见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交流的对象——梦比优斯。

赛罗最初看见的,就是被锁链团团包围,连身上任何一个部分都无法从缝隙中被窥见的他。

“你好,”当时,被禁锢的神明首先和他打了招呼。漆黑锁链下的声音意外地干净而且朝气蓬勃:“很高兴能感知到你!”它有着让人听了就不由得心生好感的力量,于是本就不在意小事的赛罗也不打算去管那些夸张得过分的链子了。

“哟,”他酷酷地回应,比了个自觉很帅的手势:“我叫赛罗。”

“我是梦比优斯。”唯一能够穿透锁链的,属于那个神的部分带着笑音。

 

在整个神界就只找到他这么一个能自如交流的存在的赛罗,就这样和他成为了朋友,并几乎无时无刻不和他“待在一起”。

“你输了,下次还是你投影过来。”哪怕牌局跌宕起伏,还是成功地击败敌手的梦比优斯笑眯眯地说。

“……再来!”赛罗显得很不服气,他松开两只手,掌内的一大把牌散落下来。

“真的没问题吗?你的次数已经累积很多了噢?”

他们没有时间的概念,便用次数来作为计算方式。从他们其中一个人放出投影到另一个人那边起,到撤销投影离开就算是一次。像这样把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订做“惩罚”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游戏都变得有意思了不少。

“切,这点小事算什么!”

“我们要不要玩点别的规则?”梦比优斯见他这副不服输的模样,下意识提议道。

“你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真多。”UNO这个游戏本来就是在梦比优斯的推荐之下才开始玩起来的。

赛罗用力往后一靠,身上的锁链紧紧绞着他的双手,却无法阻止他摆出懒散得就像没骨头似的的坐姿。

“以前有个能知道那边的事情的朋友,”梦比优斯前倾身体,伸手把乱七八糟的牌都拨到一处。他笑了笑,神情说不上怀恋,显得很是平淡:“他告诉了我很多。”

作为神灵,和人类相比,他们很明显地缺少了些什么,但他们自己从没意识到过这一点。

“不过你这个空间就只有这个桌子和这堆牌啊,你那个朋友就搞到了这么点东西啊?”赛罗又开始了这不知该算是第多少次的打量,很是得罪人的话再次在想也不想的情况下说出了口。

不过,梦比优斯对此早就习惯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摇摇头,又煞有其事地叮咛:“别这样坐,要是接下来锁链突然变多,你可就要一直这样瘫着了噢?”
赛罗闻言挑眉看了看他。

的确,就像梦比优斯说的那样,最近,反而是他自己身上的束缚多了起来,而梦比优斯的锁链却不断地减少着,他现在不仅可以抬起手来和他玩牌,甚至都能大弧度地前倾身体了。

“瘫就瘫,反正不管什么姿势都没什么影响。”赛罗随意地回答,就像要证明这件事似的,梦比优斯手下整齐堆叠在一起的牌突然乱飞起来,一会儿冲刺一会儿盘旋,哗啦啦落得到处都是。

“赛罗!”梦比优斯的眼神就象是在说“这孩子又开始闹了”。他努力伸手,在发现连最近的一张牌都碰不到之后,干脆也好好地挺直脊背,坐得很是端正:“我还是觉得,亲自动手要有趣一些。”这样说着,那些散得乱七八糟的牌却全部飞回来,乖乖地叠在了一起。

“你会有这种感觉可真奇怪。”本人完全在另一个空间,现在在这里和梦比优斯一起玩牌的也不过是个投影的赛罗对这件事表示不屑。

“……”梦比优斯愣了一下,他歪头想了想:“是吗?”

“相·当·奇·怪。”赛罗坏心眼地拉长了音调。

说别人奇怪的他并不知道,若是有其他的神明看见他们的话,一定会对他们的行为都不理解。神明们大都不会像他和梦比优斯这样,一旦兴起了就绝对会投影去找对方,然后,就那样“待在一起”。甚至有时他们弄个投影过去后,投影只是和另一个人的本体一起发呆,他们也愿意。不过作为思想上有着“惰性”的神明,赛罗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而知道其中差别的梦比优斯,也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而他们两个神明所拥有的波动比较明显的情绪,也是很难得见到的例子。

也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个性互相之间有着几乎完全相对的差别,他们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依然保持有这么鲜明的个性。

赛罗有时候甚至会有对于神明来说绝对不会拥有的一种不明不白的冲动,就像他刚开始感知到周围时,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张座椅上时一样,想要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出去,想要离开原地……但那股冲动很快的,就会被“惰性”给抑制下去,然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和往常一样,靠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脑海里也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有一次和梦比优斯“会面”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随口提了一嘴。

“我也是。”那时梦比优斯的神情只能通过他那唯一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来猜测,但仅仅是那么一只眼睛,就蕴含了不少东西在里面。更何况,他的话语也总是很有情感。带着些“遇到同道中人”般的惊喜,梦比优斯提问:“赛罗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

管他为什么。

“反正是个很快就没了的东西,本少爷觉得无所谓。”赛罗连停顿都不带一下的,直接坏笑着打出一张牌:“+4”

 

4、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我们,如果我们……”

“如果我们能杀掉祂的话,我们不就能从这个痛苦之中解放出来了?”

 

大能力者们大都不是信仰神本身,而是信仰神所能带给他们的力量。所以,谈到要伤害神明这件事,他们的心理毫无负担——不如说,已经活到心灵开始扭曲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心理负担这种东西。

人们把神的世界打出了一个大洞,他们就像从洞口中疯窜而出的蚂蝗一样,推挤着从那里掉了进来。

有人因为脚下莫名地踩到了一个只有一半的桌子时拌了一跤,急忙使用法术稳住身形的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宛若雕刻般冰冷坚硬,本该是眼睛的部位发白发亮的可怕面孔——如果那的确是所谓的“脸”的话。

早就被岁月磨得不再容易大呼小叫的他呆了一秒,通过感应,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所寻找的目标。

神明的长相实在是出乎人们的意料。祂甚至不拥有人类文明定义上的五官,只有些长得类似的玩意儿。

“哈,我们之前信仰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另一个人上前,带着蔑视,呵呵冷笑。

神明歪了一下脑袋,人们当然无法从祂脸上的那些甚至连动都不会动的装饰物一般的东西上看出祂的神情。

“杀了祂!”人群开始骚动。

“杀掉这个该死的东西!”

“我们要自己支配自己的生命!!!”

他们嗡嗡叫喊,人们开始互相推挤,充满了伤害性的能量爆发在神明的空间里,有人在一下刻就被搅成粉碎,然后又复原回来。

 

你们是谁?

这句话根本没有问的必要。

距离赛罗撤销投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他还没想好下一次等赛罗再遵循赌注到来的时候,该和他玩什么样的规则——这样看来的话,应该不久吧?

他的神界里头一次拥有了这样的混乱,梦比优斯还敏锐地感应到,人类所放出的能量中,基本都拥有赛罗的气息。

梦比优斯感到不解,不过不得不说,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理解的。

本来已经少到几乎不会对他的动作产生影响的锁链不知道为什么缠绕得很紧,梦比优斯看着有些被这群不速之客踩在脚下,有些被破坏的能量冲击得粉碎的UNO牌,试着动作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甚至都无法移动分毫——他本来就是因为人类而诞生的。

既然动不了,那就只能看那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和赛罗不同,对人类世界其实还了解不少的梦比优斯在大大小小爆炸着却无法靠近他分毫的能量中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群,然后,将视线移转到站在他的身前,在混乱中既不参与,也不打算出手阻止的三个人身上。

“就要说再见了,你这个魔鬼。”之前踩烂了他桌子的人愉悦地说道,面部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还好桌子的另一半之前想方设法移动到了赛罗那边。

“好好享受当前的混乱吧!你以后就永远都看不见了!”那个人还在继续,语调兴奋而尖锐。

他和赛罗除了割分之外就没有对桌子有过什么破坏行为了,不知道能不能用力量把它修好?

“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本来我们也该好好折磨你一下的。”另一个人上前一步,眼神冷漠,嘴角却扬得很高。

梦比优斯终于把思维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什么?”这是他在他们到来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面前的一圈人表情放空了一瞬。

一个泛着紫光的球从上空弹下来,砸到梦比优斯的头侧,让他的头一下子歪斜出了一个夸张的角度。

“哈哈哈哈,”最初嘲讽他的人大声笑着:“什么?你让我们受到这么多折磨,强迫我们不死,把我们逼成了这样的疯子,你现在来问什么?!”

这个人说得没错。梦比优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所知道的人类并不是这样疯癫诡异又扭曲的存在,而从那些人身上的气息来看,除了属于代表着破坏性的赛罗的那部分之外,支持着他们在能量中粉碎又再次惨叫着复苏的的确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梦比优斯这是头一次,知道了自己作为神所拥有的能力。

现在看来,这个能力把这群人都折磨疯了。

梦比优斯感到了愧疚,但更多的,却是不解。

“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你们使我存在,又擅自决定要信仰我的,但我却因为这件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要被你怨恨,然后杀死吗?”

他是神明,他没有什么追求也不会感受到空虚与无聊,他可以每天都重复同样的生活,可以永远永远活下去。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死。

“因为你的存在就是错误的。”站在祂面前的人类狰狞地咧嘴,抬起骨节分明、青筋鼓胀宛如蜿蜒蛇类的手——迎来他们的胜利。

 

5、

赛罗找不到梦比优斯了。

他放过投影到以前熟悉的那片区域,但那里很空荡。他又像曾经那样让投影往各个独立的空间都跑过了,所看见的却一直一直都只不过是一片空泛的雪白。

赛罗的心里又开始有一股不合常理的冲动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梦比优斯遇到过其他的神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能碰见到他一个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见面”,又为什么一旦找不到他了,会这么难受。

可恶!要是我能离开这个该死的东西的话……!

这是头一次,他的情绪波动这么剧烈,心里的渴望这么清晰明显而且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的神界上,突然破了一个大洞。

-完-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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